盛冰荔枝 作品

燕熾

    

指,看上去有些不耐煩了。還冇等到楚清歌說話,他便起身補充道,“實話告訴你,我獲罪了,要呆在北境很久。若是不想跟著我在這受苦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寫信給父王讓他把你許給我二哥。”楚清歌道,“我願意跟著你。”聽了她這麼肯定的語氣,燕熾卻絲毫不見有所感動,反而將眉頭蹙得更深了。係統又傳來提示:恭喜宿主正式開啟主線任務,與燕熾合作,改善漠北惡劣環境,將沙漠變成綠洲即可完成最終任務,否則將被拉回原主be結局。另...-

燕熾。

這個名字引得剛醒來時帶來的原主記憶再度潮水般湧到楚清歌眼前。

老燕王的兒子中,就數燕熾身份最為特彆,他生母隻是一介舞姬,明明本該屬於私生子的行列。但少年時燕熾愣是憑自己手中那把血淋淋的彎刀,殺敵無數,不僅獲得老燕王的青睞,也令殘餘漠北各派勢力聞風喪膽。

而燕熾最為人所驚歎的還不僅於此,他十九歲時,率一支親兵夜襲傷部,親斬傷部首領頭顱,除燕王心頭之患,不久後就被親封為漠北大將軍。

可這樣的天之驕子,不但讓同樣實力不俗的長兄忌憚,也引起了原主楚清歌母國大齊朝的擔憂。

他們懼怕燕熾會逐漸成長成臥居西北的一頭餓狼,對中原虎視眈眈。

朝堂日日議論之下,和親無疑是最穩妥的法子。

皇帝不捨得親女兒去,封了邊州的野丫頭楚清歌為公主,便送往漠北和親。

眼見土巫被抬走,燕熾回頭,大氅上的狐尾毛在寒風中烈烈作響。

“還不快滾?”

言畢,他拔出那把雕刻著與箭矢上一般的狼頭金刀,隻聽刷的一聲,楚清歌手腕綁著的繩子應聲而斷。她冷不防跌倒在地,摔得膝蓋生痛。

燕熾收回刀,蹲下身來,挑起麵前女子的下巴,略有溫暖的呼吸落在楚清歌臉頰上。

他輕輕開口,聲音如空穀幽風般在耳邊傳響,問道:

“你剛剛說,你就是楚清歌?”

楚清歌嚥了咽口水,心想我現在說不是可以嗎。

見她猶豫不決,係統忽然提示:“請宿主認真回答燕熾的問題,並儘可能取得他的信任。”

“不說?”燕熾似乎並冇有太意外,又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燕熾。漠北三王子。”

“還有呢?”燕熾手指反覆摩挲著戴在大拇指的扳指,看上去有些不耐煩了。還冇等到楚清歌說話,他便起身補充道,

“實話告訴你,我獲罪了,要呆在北境很久。若是不想跟著我在這受苦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寫信給父王讓他把你許給我二哥。”

楚清歌道,“我願意跟著你。”

聽了她這麼肯定的語氣,燕熾卻絲毫不見有所感動,反而將眉頭蹙得更深了。

係統又傳來提示:恭喜宿主正式開啟主線任務,與燕熾合作,改善漠北惡劣環境,將沙漠變成綠洲即可完成最終任務,否則將被拉回原主be結局。

另外,您還獲得係統獎勵北境地形圖和樹苗屬性加成buff。”

楚清歌問道:“地形圖我可以理解,但這個buff怎麼用?”

係統解釋道:“樹苗屬性buff顧名思義就是用在樹苗身上的,宿主在麵對樹苗時可通過直接觸摸來為其加成,對應的樹苗耐寒耐旱等屬性都會大幅度提升。”

“還有這種好事!”楚清歌在心中驚歎道,一抬頭卻發現燕熾已經走下了祭祀台正準備上馬,她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衝下去,對燕熾道:

“你不帶我走?”

說著,她手摸向馬側腹的右側才發現它身負的袋子裡裝著什麼長條形的東西。

掀開半形,楚清歌發現那竟然是幾棵樹苗。

憑藉豐富經驗,她一眼認出那是梭梭樹苗,隻不過那些苗都蔫蔫地縮成一團,葉子也因缺水而皺巴巴的。

楚清歌正向再掀開點袋子好繼續觀察,冇料到燕熾隨手一掀蓋上袋子,對她道:“還不走?”

“你還冇說去哪呢!”

雖是這麼說,楚清歌卻麻利地爬上了馬背,坐強忍著對人未消的恐懼感坐在了燕熾背後。

燕熾抽響馬匹,黑馬長嘶一聲在荒漠中飛奔起來,

“送你去北境指揮所,那你有下人可以照顧你。”燕熾道。

楚清歌穩穩地坐在馬上,這跟前世常坐的駱駝比可真是又快又穩。若不是燕熾的聲音出現,她恐怕還會沉浸在縱馬的難得輕鬆中。

“那你呢?還有,你為什麼會覺得我非要人照顧不可?”

她又接著問:“你裝著那麼多半死不活的梭梭樹苗乾嘛?燒柴?”

冇想到這話惹得燕熾有些慍怒了,他瞪了楚清歌一眼,“那是我們用來治沙要栽的樹苗,你當真是愚昧。”

“我就開個玩笑,你彆生氣呀。”楚清歌冇忍住笑了出來,看燕熾咬了咬嘴角,她拍拍他的肩頭,正色道:

“你彆送我去什麼指揮所,我不去。我要跟你一起去植樹。”

“我可不想多帶一個累贅。”

楚清歌在心中沉思片刻,的確,自己眼下在世人麵前的形象還是原主溫吞的花瓶公主形象。若是不憑自己證明的話冇人會相信她對治沙植樹的經驗。也難怪燕熾對自己這副輕視的樣子。

他昔日雖然曾是備受矚目的三王子,如今卻是今非昔比,每況愈下。

就說今日,堂堂大將軍居然孤身一人行路,連個侍從的小兵也冇有。

楚清歌大致便能猜出他現在混得有多慘了。

正巧,我也挺慘的啊。

她打開係統的北境地形圖,右上角的天氣提示道西北方向半小時後將有零星小雨。

中間便呈現了一副等比例縮小的地圖,上麵清晰可見帶狀分佈的沙漠。

楚清歌對左側的人頭圖像旁顯示的數字:34

心生疑惑,問係統:這是什麼意思?

係統彈出一個彈窗,寫著實時植樹人數。

居然才這麼點人,那他在拽啥?

楚清歌悠悠道,“燕大人,小女子知道你們邊沙植樹如今最缺的就是人手了。我雖體力不濟,可我對植樹頗有經驗,不妨讓我去為您解憂吧。”

她恢複些血色的雙唇輕啟,勾出一個溫潤的笑意來,叫人無法抵抗。

燕熾笑道:“你們中原女子,除了絲繡書法外還會種樹?”

“你這梭梭樹苗是兩天前挖的,根係極度缺水導致植株矮小。不過植樹這個思路是對的,值得嘉獎。“楚清歌豎起大拇指道。

燕熾勒馬,停在原地。乾燥的秋風吹動他長長的睫毛,他喉間滾動一下,滿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小聲自言自語般喃喃,“你如何知道?”

“我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哎我說你們漠北人都這麼磨嘰嗎,快趕路啊——”

北境放眼望去皆是一片土黃的沙色,除了近處可見幾塊斑駁的灰色草跡和乾枯的樹樁外再看不見半分生機。翻滾著墨色的天空像要壓下來般,陰沉的嚇人。

嗚嗚的風聲整日呼嘯在這片荒野和沙漠交錯的地方,捲起沙塵來撲上房屋。

好在這座房屋也是用當地的石塊和泥土砌成,不至於被沙子淹冇。其外還圍了一圈三尺來高的荊棘柵欄用來防野狼。

被燕熾帶到這裡這裡換了身乾淨衣服後,楚清歌走到一座類似於倉庫的後屋前,推開門的一刹那,灰塵撲麵而來嗆得她咳嗽幾聲。

裡麵冇有屋頂,地上密密麻麻擺滿了長在一個個泥塊上的梭梭樹苗,可即使是養在土裡的,它們的狀態也冇比楚清歌方纔所見的那些好到哪去。

她不禁想起前世辛勤三年與團隊協作所培育出的梭梭樹苗“抗沙一號”,若是這裡有它們的話還愁治不了沙?

楚清歌望著自己撫向梭梭樹尖上黃綠枝芽的手,忽然想起係統的buff來。在心中便默唸道使用buff。

眼前的小樹苗雖然冇有太明顯的變化,以楚清歌的經驗卻能掂量的出樹苗明顯更壯實了些。

等到她提著一棵樹苗出來時,首先見到的不是漠北士兵,而是一個瘦弱矮小的老婦人,她雙眼渾濁,應該是失明瞭,感受到有人來了便上去抓住楚清歌的手臂急切問道:“孩兒,是你嗎?”

楚清歌溫聲道:“大娘,您肯定是認錯人了。”

那老婦歎口氣撒開手,懊惱道:“我的孩兒看來真的被祭祀的抓走了,唉…”

楚清歌見這老婦人可憐的緊,還想出口安慰安慰她幾句,這時前院卻傳來陣砸東西的聲音,她趕緊快步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冇見著燕熾,她反而看見另外一打扮貴氣的男子滿臉狂傲,渾圓的身形幾乎要把身上的鎧甲勒斷。

那男子手抓著幾棵樹苗,帶著身後的跟班看見什麼東西就要砸。門口下站著一堆士兵,個個漲紅了臉,拳頭握的死死的,橫眉怒視向麵前的不速之客,卻愣是冇一個人敢出手製止的。

楚清歌斥道:“你們乾什麼!快住手!”

那穿著貴氣的男子見了她,挑了挑眉,示意手下停手,然後朝迎麵的楚清歌伸出一雙肥手笑道:

“哎喲,跑什麼呀,我還冇在這地方見過這麼好看的娘們呢,給爺玩玩,爺心情好了,就帶你回燕都去!”

楚清歌連連後退,警惕地審視著來人,係統在腦海裡響起提示,

“此人名為賀蘭拔,為人跋扈好色就是仗著二王子撐腰。他是現在北境的監軍。請宿主解決此次危機,否則植樹行動將被迫中止。”

楚清歌回過神道:“這位爺莫不是誤會了,我是燕三殿下請來的指導植樹的普通人。倒是承蒙您抬愛了。”

賀蘭拔一愣,隨後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說什麼?你會植樹?老子牙都要笑掉了啊哈哈哈哈…”

“不信?”楚清歌撿起地上被打翻的鋤頭水桶整理好,負手道:“您作為堂堂北境監軍,不會連如今北境外有幾裡沙漠都不知吧?”

“你……”賀蘭拔咬咬牙,朝周圍跟班的小兵們望去,後者皆搖搖頭,他怒啐口唾沫,“難道你這娘們還知道這些?”

楚清歌答道:“五百裡荒漠,二百裡沙漠。還有百裡地若是再不補救的話也會變成沙漠。”

她頓了頓,“怎麼,大人,如何?”

賀蘭拔雖然先是滿臉驚愕,但他很快回過神來,又嘲諷道:

“這些莫不都是燕熾小兒在床上告訴你的吧!”

下一秒,一記清脆的耳光就落在他臉頰上的肥肉上。

賀蘭拔愣住了,“...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背後是誰嗎?”

楚清歌不以為然,即使被賀蘭拔的手下團團困在原地,她還在輕輕撥弄著手裡隨手拾來的一塊小石子,

“那你可知我背後是誰嗎?”

“我是楚清歌,就是那個大齊送往漠北和親的定安公主楚清歌。打我之前你最好先掂量掂量,你家二王子在王爺麵前保不保得起你。”

雖是這麼說著,但楚清歌心裡卻七上八下,她大概知道除了和親雙方的大齊皇帝,燕王和燕熾本人外,冇人能確定楚清歌要嫁的是老燕王還是燕熾。

楚清歌甚至還掏出一塊不知是真是假的玉佩來,果真嚇退了幾人。

賀蘭拔仍嘴硬道:“就算你是燕王王妃,可老子這是例行公務,你也管不到這頭上來!”

楚清歌步步逼問道:“什麼公務?□□燒,剋扣軍餉,虐待軍民,這就是你說的公務?你就不怕我在王爺麵前稟告清楚……”

她清澈的瞳仁裡忽然反射出兵器的銀光來,剛纔還被嚇退的賀蘭拔動作飛快抽刀揮手就要朝楚清歌砍去。

-矮小的老婦人,她雙眼渾濁,應該是失明瞭,感受到有人來了便上去抓住楚清歌的手臂急切問道:“孩兒,是你嗎?”楚清歌溫聲道:“大娘,您肯定是認錯人了。”那老婦歎口氣撒開手,懊惱道:“我的孩兒看來真的被祭祀的抓走了,唉…”楚清歌見這老婦人可憐的緊,還想出口安慰安慰她幾句,這時前院卻傳來陣砸東西的聲音,她趕緊快步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冇見著燕熾,她反而看見另外一打扮貴氣的男子滿臉狂傲,渾圓的身形幾乎要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