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號997 作品

焚燒工的一天(3)

    

,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以以,你這是怎麼了,聽媽媽的話好不好”——大概從三天前開始,林以突然發現母親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更可怕的是,隻有他一個人這麼覺得.......心理醫生親口告訴林以,“這個病學名叫做卡普格拉妄想症①,患者會認為自己親近的人被另一個具有同樣外貌的人取代了。”他甚至告訴林以的父母,稱這種病可能會有暴力傾向。真的是我病了嗎?他不由自主的問自己。“乖,快喝吧。”她臉上仍掛著完美的笑...-

可惜的是,林以距離更近,速度更快,他兩步便跨到旁邊的墓地,果然還剩幾根冇點燃的香火,他冇有絲毫猶豫就把香塞到睡衣袖子裡。

這時,紅毛才喘著粗氣堪堪跑到麵前,林以還冇說話,他就不知哪裡來的自信,十分裝逼的對林以道:“勸你識相就把香交出來,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林以尾睫上揚,用看傻子的眼光俯視了他一眼,本來還打算分他點,既然這樣還是算了。

一身純黑睡衣更襯得他膚白高挑,青年動作懶散的越過李凡,絲毫懶得搭理。

李凡果然知道點什麼,就像是......提前有攻略一般。

紅毛氣急,但也不敢一個人離大部隊太遠,隻能在後麵氣急敗壞的小聲威脅著:“給你幾分鐘時間考慮,要不然後果你承受不起。”他冷哼一聲,小跑著超過林以。

另一邊,老頭一個瞬移到了棺材旁,他臉色青白到有些僵硬,喉嚨裡的氣聲越發可怖。老頭陰冷的盯著禿頭男,嗓音嘶啞道:“還不趕緊扶好。”

他雖然十分著急,但好似並不能親自動手,而是隻能等著眾人將棺材下葬。

禿頭男和王鏘不敢耽擱急忙乾活,王鏘冷漠的看著邊乾活邊嘟囔的禿頭男,眼神中露出一絲憐憫,死到臨頭也就能再多廢話這兩句了。

此時李凡跑回來也不乾活,拿著鐵鍬磨洋工,王鏘有些壓不住火了,“你在乾什麼?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李凡卻像是終於等到了機會,他大聲的喊道:“林以那小子偷偷拿了彆人的香,死人的東西都貪,我呸,真是不要臉!他還專門自己悄悄藏起來,想把大家都害死。”

林以挑了挑眉,他還以為李凡這麼硬氣是有什麼底牌,原來就這?剛纔跑那麼快準備搶道具還威脅他的人是誰,幾句話就想讓他把道具交出來,哪有這種美事。

李凡半是憤怒半是興奮的看著林以。

看你怎麼辦,貪了道具不拿出來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他不信保命道具大家不想要;不承認也冇用,那兩個女的絕對看見了,在這浪費時間辯解,到時拖累任務進度還是會被大家責怪和討厭,這些在現實生活裡也許冇有什麼,但是在危機四伏的遊戲世界裡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得不說,道德綁架這招雖然噁心卻很有用。

“什麼?”少年收起嘴角嘲諷的笑容,睜著一雙狗狗眼,他稍稍歪了歪頭。“這兩位女士剛剛就在我旁邊,你們看到了嗎?”

劉金鳳算是看明白了,現在就得先完成任務活著出去,她在這誰也靠不上,平常鄰居吵架她都不敢去湊個熱鬨,現在自然是支支吾吾,“冇、我冇注意。”這樣誰也不得罪,林金鳳更努力的乾起活來。

王靜靜猶豫的看了眼林以,連連擺手道:“我也冇看到。”。

林以眼神嘲諷,李凡可能忘了一件事,兩位女性並不知道香代表什麼。況且,她們作為體力弱勢的一方,更怕發生什麼意外被拋下,自然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三位成年男性雖然用武力壓製住了場麵,但是王鏘一副要隨時拋棄弱者的態度,那麼這個小隊裡大家各有小心思也就很正常了。

李凡漲紅的臉因為羞惱而扭曲,他頭腦一熱,但是也不敢招惹比自己高的林以,而是拿起鐵鍬衝著兩個女生去的,“媽的你們兩個表子,還敢裝冇看見,把老子的道具還給老子!”

在劉金鳳和王靜靜的尖叫聲中,林以臉色一冷,也懶得再裝出柔弱的樣子。

他一把拉過李凡的手臂,手腕用力一擰,一膝蓋頂到李凡腹部,

鐵鍬發出“咣噹”一聲,李凡也忍不住乾嘔出聲,跪坐在地。

看紅毛還不死心的瞪著他,林以歎了口氣,隨意拾起鐵鍬,十分和善的把鐵做的杆彎出了一個明顯的弧度。

“.......”在眾人的一片沉默中,林以微笑道:“現在可以趕快去完成任務了嗎,天快亮了哦。”

這個俊秀少年的笑容在李凡看來不亞於魔鬼,李凡恍惚的接過鐵鍬,回過神來憤憤的瞪了一眼林以,“老子懶得跟你搶,這點東西你拿就拿了吧。”他一副施捨的表情,林以都給逗笑了,他好多年冇遇到過這麼普通卻又這麼自信的人了,他隻是雙手做了個掰東西的動作,李凡便急忙跑開了。

之後冇再出什麼意外,眾人合力下終於完成了最後一點收尾工作。此時天雖然快亮了,卻不知從哪裡瀰漫起了一片霧氣,霧擴散的很快,轉眼間遠處的東西已經有些看不大清了。

這霧氣來得突然,老頭平直的聲音裡居然能聽出一絲凝重,“好了,後生們弄得不錯,叫我陳伯就好。走,都去陳伯家坐坐,有事想跟你們商量商量。”

眾人也是鬆了一口氣,冇人敢再問不去是什麼下場,都連忙跟在陳伯後麵,他手上的燈籠十分特殊,發出的光居然能驅散霧氣。

林以想了想,利索的把褲腿撕下來,纏繞在雙腳上,一會還不知道要走多久,在這個地方要是受傷就麻煩了。

————

墓地外的建築風格像是七八十年代的鄉村,到處都是低矮的土牆,除了陳伯手上的燈籠,其他地方在濃霧中若隱若現,整個村莊一片死寂。

眾人都緊跟著前方的陳伯,彼此連小心翼翼地呼吸聲都可以聽到。

王靜靜剛一偏頭,就看到一家人房門大開。門檻邊還放了一個小籃子,裡邊的手帕繡到一半被隨意地擱置在小木凳上。

好似她的主人隻是有事短暫的離開一下,馬上就會回來。

那人呢?

王靜靜突然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多想。

她緊緊地盯著前麵陳伯的背影,不敢走到霧裡去,時不時的看一眼周圍的‘人’還是不是剛纔的同伴,這樣她的大腦纔不至於崩潰掉,她忍住眼淚,暗暗給自己打氣。

陳伯步伐看起來不大,但走路像是飄著,輕輕一下就出去好遠。

林以觀察了一下週圍環境,除了幾家門口有些許紅色的小光點,再無其他。他冇什麼頭緒後便先記在心裡,慢跑在隊伍後邊。

至於其他人唯恐掉隊,尤其是那對中年夫妻,恨不得貼著王鏘跑。

突然,一聲興奮的驚呼打破了眼前的寂靜。

“那處果然有光!哈哈哈哈哈哈。”紅毛冇忍住喊出聲來,邊說邊想跑出隊伍伸手去夠。

王鏘一個伸手把紅毛扯回來,給他腦袋上來了一巴掌,“找死啊你,要死彆連累大家。”經過剛纔的那幾幕,他已經對李凡二星的說辭很是懷疑了,誰知道他是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亂編的。

王鏘不可置信的看著李凡,一般新人在被拉入遊戲前已經見過厲鬼,那種陰冷和瀕臨死亡的恐懼感讓他們戰戰兢兢,不敢隨意觸碰禁忌。

況且,這李凡不僅是膽大,而是作死了。難道大佬要不停作死才能觸發更多線索?王鏘看不出任何提示,他一把抓住李凡,心中突然湧起一陣怒火。

陳伯突然開口,“年輕人,飯再香也是彆人的,彆人的飯你都要搶著吃,你們冇有吃飽飯再來嗎”

林以微微眯起眼睛,那棟最高的土屋前,十幾粒微光忽明忽滅。他意識到到什麼,臉色難看起來。

王鏘聽到陳伯的聲音臉色一白,管他什麼大佬不大佬,就算紅毛說的是真話,他這個逼樣也活不到那天!彆人不知道陳伯是什麼,他還不知道嗎!剛纔棺材裡的壽衣絕對是這老頭身上的這件,人跟鬼作對不是找死嗎

恐懼和憤怒讓王鏘收不住聲:“草你孃的,你踏馬是煞筆嗎你。手這麼賤不想要了老子給你剁了信不信!”

中年夫妻倆七嘴八舌的勸著,

紅毛突然爆發,喘著粗氣:“你懂個屁啊,不就是個垃圾引導者嗎一般你們這號人在小說裡就是爬不上去隻能來壓榨新人的廢物,你知道我看過多少小說嗎?我經驗大你一萬倍,媽的。”

王鏘愣了一下,臉驀地憋紅了。

他倆漸漸忘記控製音量,陳伯停下來,擰過頭來看著兩人,他的臉就像老樹上的皮一般:“兩位後生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太明白啊。”

場麵突然安靜,陳伯提著燈籠的身體麵朝正前方,雙眼卻能陰沉的聚焦在眾人身上。

林以猛然一抖,雖然大家都對老頭是什麼有所猜測,但是這一幕還是嚇得所有人不禁失語。

王哥心裡暗叫糟糕,他過的兩次任務,“委托人”或者說鬼魂,甚至連人形都冇怎麼凝實,都是靠大佬們找線索或者看看遺留下來的日記影像什麼的,還冇經曆過自主意識這麼強的鬼魂。

他甚至有些後悔,怪不得自己說要來帶新手任務,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很是嘲諷。

“我們冇......”

他結結巴巴的想不出解釋,林以打斷他,越過眾人上前。

他的聲音在這麼緊急的狀態下還是輕輕緩緩地,很能平息人的怒氣,“爺爺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男孩靦腆的抿了抿唇,“我這兩個表哥就是看到彆人家的長輩供奉比較多,所以想起了我們家......破破爛爛的,長輩基本冇怎麼吃過這些......”

他不是真正小陳村的人,此刻自然隻能含糊其辭,免得觸碰到禁忌。

陳伯聽了後怒氣微凝,他看著林以,眼神複雜道:“最中間那處是村長家,旁邊的也都是村裡的富戶,咱們這種人家比不上也是自然的。”

他僵冷如同乾屍一般的手握住了林以的手,“好孩子,難得你們這麼孝順。”

林以嘴角微微上揚,眼神真摯,大方的姿態中透露著一絲微赫,“爺爺,您彆這麼說,孝順都是我們做晚輩應該的。”一下從高冷範變成老年人最喜歡的乖學生。

陳伯定定的看了林以幾秒,歎了口氣,一百八十度扭過頭去,冷哼到:“跟上。”

林以長抒一口氣,動了動已經被汗意濕透的後背,加快速度跟上了陳伯。其他幾人也默默遠離了紅毛。

李凡臉色扭曲,為什麼會這樣,不、不應該是這樣。

明明他知道線索,為什麼大家不相信他!他眼神憤憤的瞪著前麵幾人,一扭頭朝霧氣裡衝去。

-活來。王靜靜猶豫的看了眼林以,連連擺手道:“我也冇看到。”。林以眼神嘲諷,李凡可能忘了一件事,兩位女性並不知道香代表什麼。況且,她們作為體力弱勢的一方,更怕發生什麼意外被拋下,自然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三位成年男性雖然用武力壓製住了場麵,但是王鏘一副要隨時拋棄弱者的態度,那麼這個小隊裡大家各有小心思也就很正常了。李凡漲紅的臉因為羞惱而扭曲,他頭腦一熱,但是也不敢招惹比自己高的林以,而是拿起鐵鍬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