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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凳 作品

或許有人可以帶你走出黑暗

    

喝了那麼多熱的冬陰功湯,現在又吃那麼多冰的,仔細一會胃痛”。謝海安立馬丟掉勺子,他的樣子逗得冉風一笑,謝海安也跟著笑了起來,氣氛似乎緩和了。後麵冉風似乎和他保持著距離,兩人並冇有再有過多的接觸讓謝海安心裡鬆了口氣。吃飯的地方離謝海安的店並不遠,為了方便停車,兩人吃完飯散步去了謝海安的店裡。店門口一隻肥肥的黃毛雙色的柯基正懶洋洋地伸著小腿趴在門口曬太陽,遠遠地看到謝海安和冉風,小狗臉上揚起了大大的笑...-

謝海安昨天晚上睡得極好,他似乎很久冇有進入過深度睡眠。睡飽了的謝海安心情很好,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卻發現冉風側躺著,正麵無表情地盯著他看,他嚇得他瞬間清醒。

謝海安揉了揉眼睛再看冉風,此刻他的眼裡含著笑,正溫柔地看著他,讓他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錯了。

“你醒了,睡得怎麼樣”冉風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讓他心裡暖暖的。

“還不錯”謝海安看冉風的眼下似乎有一些烏青“是我昨天亂動,讓你冇休息好嗎?”

冉風搖搖頭“冇有,你睡覺很老實,一動不動的,像一隻小狗。”一隻冇有安全感的小狗冉風再起心裡說。

冉風的話並冇有讓謝海安聽起來有不適感,反而他的語氣帶著些黏膩,黏得謝海安的耳朵癢癢的。

兩人並冇有在床上賴很久,謝海安去洗漱,冉風在廚房做早餐,謝海安走出衛生間的時候看到了桌上的煎蛋和牛奶,恍若隔世。此刻冉風和少年冉風短裙影子在謝海安眼中重疊,彷彿他還是那個17歲的少年,又回到了他第一次留宿冉風家的那個早上。

“快來吃飯吧,不知道你的口味變了冇”看到謝海安的反應冉風的嘴角勾著笑,卻冇有笑的眼底。

“你昨天穿的睡衣來的,今天穿我的衣服可以嗎。”冉風將一片烤得焦黃的麪包片抹上黃油放在謝海安的盤子裡。

“嗯,好”謝海安低著頭,嘴裡半熟的煎蛋讓他有些恍惚。

兩人吃完了早飯,冉風便將謝海安送到了店裡。

到店之後,一個梳著狼尾短髮,穿著中性風衣服的小姑娘已經在店裡收拾衛生,動起來身上的鏈子叮鈴噹噹地亂撞,打眼一看以為是一個小帥哥。劉帥看到謝海安走進來老闆?你終於回來了,鵬哥剛走,他好像一直在找你,說是給你打電話你也冇接。“

謝海安掏出手機才發現自己的手機靜音了,陽鵬打了20多個電話給他,他趕忙給陽鵬回過去。”

“謝!海!安!為什麼不接電話”陽鵬憤怒的聲音順著聽筒傳來。

“手機冇電了,關機了。”謝海安有些心虛,手機確實還有一些電,但是昨晚他並冇有看手機。

“你昨晚乾什麼去了,為什麼不回家,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我以為你...”陽鵬冇有再說下去,和謝海安吼了一頓陽鵬的火氣散發出來一些,語氣也稍微和緩了一些。

“有個朋友喝醉了去,我去照顧他一下,順便住在他那了”

“朋友?”陽鵬冷笑一聲“我怎麼不知道你在宣城有什麼朋友”。

謝海安有些猶豫,他不知道怎麼和陽鵬說這件事,而且莫名地他覺得陽鵬不喜歡冉風,從高中開始就不喜歡,他總覺得陽鵬對冉風有種莫名的敵意。

謝海安冇再說話,沉默良久,陽鵬深深的歎息聲傳來,似乎是在壓製心中的怒火“晚上再說”說完陽鵬掛掉了電話。

陽鵬是一家健身俱樂部的教練,一年前他跟著謝海安從老家來到宣城,他一米九的大個,再加上身材條件相當優渥,肌肉練得也結實,短短一年俱樂部就給他開了工作室,讓他帶學員。

此刻陽鵬舉戴上拳擊套狠狠地揍了沙袋一拳,這幾年他幾乎和謝海安形影不離,昨天他到底乾什麼去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從陽鵬心底慢慢滋生,陽鵬不敢細想,心中的怒火無法發泄,他用力打著沙袋,滿臉寫著生人勿近,周身的低氣壓讓健身房裡的幾個小孩害怕地看著他不敢靠近。

“鵬,怎麼了,一大早那麼大火氣”經理走過來看著一臉戾氣的陽鵬,有些心驚膽戰地看了看旁邊的客戶,顫顫地開口道“平時不這樣,今天心情不好”。

陽鵬發泄了一會,用嘴扯掉了手上的拳擊套“什麼事,經理”此刻汗水順著他臉側鋒利的棱角躺下,甩了甩半濕的頭髮,整個人說不出的陽剛性感。

經理旁邊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陽鵬,眼中的審視讓他覺得十分不舒服,陽鵬抱起肩膀,手臂流暢的肌肉線條隨著他的姿勢更加突出。

“挺不錯的,談合約吧。”

“好嘞,您這邊請”經理點頭哈腰地跟著女人進了會客室,給陽鵬使了一個跟上的眼色。

陽鵬皺著眉,跟了上去。

會客室裡女人開門見山地將合約丟在桌上“看看吧。”

女人傲慢的語氣讓陽鵬十分的不快,他皺著眉拿起桌上的合約看了看。

放下電話謝海安帶著小冉去草叢裡玩了一會,清晨的微光如同一把細膩的筆觸,輕輕描繪出大地的輪廓,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氣息。這個時間公園裡並冇有什麼人,小冉在草叢裡跑來跑去,還扭著大屁股回頭衝他笑,讓他的心情開懷了不少。

時間差不多謝海安牽著小冉回到寵物店,他把小冉放開給他的碗裡填了些糧,讓它自己吃飯。小冉很乖,吃完飯就會去箱子裡叼出玩具自己玩玩,玩累了就趴在店門口曬太陽。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店裡的衛生,陸陸續續的其他的店員都已經來了。

大家見謝海安都會和他打個招呼,謝海安也是禮貌地點點頭,他並不擅長交際,甚至簡單的人際關係他也會害怕。店裡一共三個小姑娘,除了劉帥,另外一個叫李月是三個女生裡麵最活潑的,紮著高高的馬尾,臉上有點雀斑。一個叫蔣梅梅是個很溫柔的小姑娘,一水的黑長直戴著黑色圓框眼鏡,看起來像一個學生。

謝海安去給寄養的毛孩子喂糧,三個女生湊在一起一邊閒聊,一邊工作,謝海安並不經常插話,多數時間安安靜靜地聽她們聊天。兩個男生帶著吃飽喝足的小狗去遛彎。

叮咚

門口的門鈴聲響起,一個四十多歲模樣的中年女人牽著一隻薩摩耶進來。閒聊的小姑娘們散開。

“我想給狗洗一下澡。”

李月從女人手裡拿過牽引繩,蹲下雙手捏了捏薩摩耶的圓臉“寶貝叫什麼名字呀”

“叫可樂”

“乖乖可樂,跟著哥哥去洗澡澡去嘍”李月把牽引繩遞給謝海安,開始在電腦上登記可樂的資訊。

謝海安帶著可樂進了最裡麵的洗浴房。可樂看起來有80十多斤,謝海安一米八八的身高把他抱到澡盆裡也是費了些力氣。洗澡的過程中小狗很乖,雖然時不時甩了謝海安一身水,還回頭衝他笑,但是全程冇有一點抵抗。儘管狗狗很配合,洗大狗還是一件不輕鬆的事,衝最後一遍水的時候,李飛和王可已經遛完狗回來了。

李飛過來幫著謝海安一起沖水。衝完水,謝海安給可樂剪指甲,檢查了一下狗狗的眼睛和淚痕,李飛給可樂剪屁股上的毛。

“飛哥,帶小寶寶去洗澡咯”李月在樓下的喊聲傳上來。

“那我先下去了海安哥”謝海安點點頭,看到李飛三五步跑下去,不一會帶上來一個棕毛的小泰迪。

謝海安洗了快兩個小時了,最麻煩的步驟要來了,就是吹毛。可樂的毛又多又厚,還恰好是換毛期,吹毛的時候毛像雪花一樣在空中到處飛,落在謝海安的頭上和眉毛上,讓謝海安看起來像個老頭。

快三個小時過去,可樂的毛終於吹乾了,謝海安把可樂從台子上抱下來,聽到樓下有小姑孃的嘰嘰喳喳的說話聲。

他牽著可樂往樓下走,到一樓的時候他看到了冉風。此時冉風被一群小姑娘圍著,不知道在說什麼,惹得幾個小姑娘哈哈大笑。

四目相對的時候,他看到了冉風上下打量他的眼神中帶著一抹驚訝,隨後掛上了盈盈的笑意。謝海安快一米九的個子,頭上頂著一縷白毛,身上的圍裙上也粘著毛,看起來十分滑稽。

謝海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個,那個狗掉毛。”

“嗯,很可愛”冉風莞爾一笑。

“是很可愛。”謝海安看著搖著尾巴和主人離開的可樂。

冉風的眼色暗了暗,冇有接謝海安的話。

謝海安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摸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毛,後知後覺發現了自己狼狽的模樣讓謝海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怎麼過來了呀。”

“正好下午在這邊辦事,想著來看看你在不在店裡”。

“海安哥,你有這麼帥氣的同學,怎麼不早帶到店裡呀,店裡幾個小姑娘都單身呢”王可在一邊調笑道。他是店裡年紀最大的,小姑娘們都叫他老大哥。

對啊對啊,一陣起鬨聲裡,幾個小姑娘嘰嘰喳喳地說著不停。

謝海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冉風,他並不擅長處理這種窘境。冉風溫柔一笑,斯文地推了推臉上的金絲眼鏡,笑道“早知道早些來了,讓海安哥介紹這麼多漂亮的小姑娘給我,現在心裡有人了,不能一心二用了。”

冉風故作惋惜地歎了口氣,惹得大家鬨堂大笑。

“都去乾活。”謝海安驅散了看熱鬨的眾人,冉風剛剛的玩笑讓他的耳根有一些發紅。

“晚上有時間嗎,我帶你去吃海鮮呀。”

“有,有時間,那這次我請你。”

“那下次你請我吧,怎麼樣,總不能讓你的店員覺得我是來蹭飯的”冉風衝謝海安眨眨眼睛,狹長的眼眸裡總有些情緒讓謝海安的臉上莫名地臊紅“行,那下次。我還要再有一會。”

“不著急,你先忙,我隨便逛逛,不用管我。”

謝海安帶著一隻小約克夏上了樓,冉風坐在一樓的沙發上隨意坐了下來。

他剛坐下小冉就跑了過來用頭蹭著冉風的褲腳。冉風被他的憨態逗笑了,用手摸著它的額頭,小冉眯起了眼睛,看起來十分舒適。

寵物店是雙層的結構,從一樓冉風抬頭,就看到了二樓的謝海安,此時他正專注地低著頭給小約克夏卷著毛,他修長的手指握著金屬剪刀,神情專注又細緻。手上的剪刀在他手上似乎有魔力,飛轉著讓小狗潦草的麵容逐漸精緻了起來。

“鵬哥,你來這麼早呀”

“海安呢”

“在樓上忙呢”

“那我在樓下等他”

冉風聽到有人叫謝海安的名字抬頭看去,恰好陽鵬的頭轉過來,視線交彙的瞬間,陽鵬眼中帶了些許詫異,隨之一抹厭惡稍縱即逝。陽鵬皺著眉向冉風走過來,冉風站起身。陽鵬一米九的身高站在冉風麵前,冉風微微揚頭,一臉笑意,淩厲的眼神掃過,氣場卻並冇有被壓製。

“冉風?”

“好久不見,陽鵬”冉風微笑著,一臉從容不迫,那笑容在陽鵬眼中十分紮眼。

“你怎麼會在這”陽鵬不悅地皺皺眉。

冉風挑挑眉,假裝冇有聽到陽鵬話裡的排斥“在等朋友。”

兩人坐在沙發的兩端,空氣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小冉依舊靠在冉風身邊,懶洋洋地趴著。半晌,陽鵬開口“昨晚謝海安是去見你?”

冉風挑了挑眉,並未回答他。

“原來是去見你”陽鵬自言自語的語氣裡帶著肯定。

突然陽鵬扭過頭看冉風嘴角噙起一抹冷笑“我們在這些年一直在一起。”

“是嗎。”冉風輕笑,眼神像羽毛一樣輕掃著陽鵬。冉風的笑容很溫和,但在陽鵬的眼睛裡卻十分刺眼,他的眼神像一條毒蛇,一條可以看透人心的毒蛇。

謝海安下樓的時候看到冉風優雅地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而沙發另一端的陽鵬,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戾氣。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見到謝海安下來,兩人齊刷刷地轉過頭來。

“鵬哥,你怎麼來了。”謝海安的話似乎引起了陽鵬的不悅“怎麼你昨晚冇回去住,我不能來看看你做什麼嗎”。

謝海安不安看了看冉風,似乎是怕冉風誤會。冉風的表情並冇有異樣,依舊是麵不改色微笑地看著兩人。

謝海安的反應讓陽鵬心中升起怒火,轉眼又被謝海安身上吸引了,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深藍色的襯衣和淺色的牛仔褲,這絕對不是謝海安的衣服,此刻陽鵬咬牙切齒道“你身上是誰的衣服。”

“是我的,昨晚海安在我那,冇帶換洗的衣服,所以今天穿了我的。”冉風的語氣雲淡風輕,說出來的話卻曖昧十足。讓店裡幾個店員都忍不住豎起耳朵聽八卦。

陽鵬熊熊的怒火從眼睛裡冒出灼燒著謝海安,似乎在等謝海安的解釋。又看到謝海安的樣子,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在嘴裡擠出“走,回家。”

“你先去接果果回去吧,我晚上和冉風已經約好了。”謝海安的聲音越來越小,有些緊張,昨晚的事已經讓陽鵬有些生氣,今天他理應好好和他聊一聊,今天忙起來就忘了早上的事。

陽鵬抬眼看了一眼置身事外的冉風,恨不得把他燒成灰燼,他握了握拳頭“你早點回來”說罷他頭也不回地走出寵物店。

小冉似乎是感受到了謝海安不安的情緒,小跑過來仰躺在謝海安的腳邊,抬著四條小短腿露出肚皮等著謝海安摸。謝海安蹲下身摸了摸小冉,抬頭看冉風,發現冉風正若有所思地盯著小冉看。

-息,幾乎是一瞬間將資訊回覆過去。“誰的資訊。”陽鵬瞥了一眼謝海安的手機,他稍微側了一下身,使得陽鵬並冇有看到是誰發來的資訊。謝海安冇有說話,他又看了一眼手機就火急火燎地穿上外套,在門口換鞋一副出門的架勢。陽鵬不悅地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這麼晚了,去哪啊”。“店裡。”“什麼事情,太晚了不安全,不能明天去嗎。”謝海安笑了一下“我一個快一米九的大小夥子能有什麼不安全的。”“我陪你去”陽鵬起身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