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此人收入小姨門下。掌門師叔不會同意的……”聽到話的錢長老轉過頭來，對上趙送唸的雙眼，一雙牛眼威嚴深沉，一言未發。周圍長老眼觀鼻鼻觀心，各個沉默地揣著手裝無知。麵對著錢長老今日給她的第一個正眼，趙送念隻是心中歎氣，並無怨懟，尋思正好下去近距離尋找觀察好苗子，屆時收到小姨門下。她隱匿身形，換上一身常服，在地上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出現。眼瞧著趙送念出現在下方，錢長老橫眉，明明刁難達成，卻無端端地冷哼一聲，眉...-
春日微風習習，光影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每一個過路的弟子身上。兩個男弟子昂首挺胸，一人身形壯碩，一人偏瘦，皆身著內門弟子統一形式的白衣，邊聊著天邊往前走著。
“你這次準備了什麼給小師妹？”身形壯碩的弟子側頭詢問身側好友，神情似有打探之意。
“也就準備了七彩靈芝，這次曆練運氣好，好不容易搶到了一朵。”好友瘦瘦高高，笑著掏出一朵周身散發氤氳靈氣的靈芝躺在手心。
“不如我這個——”壯碩弟子神情倨傲，正欲顯擺顯擺，話頭卻一斷，倨傲的臉變得充滿敬意，朝前拱手，“趙師姐好。”
瘦高男子也連忙收靈芝，神情端正嚴肅，拱手：“趙師姐。”
二人麵色眨眼之間從輕鬆愜意驚變嚴肅板正，隱隱還透著一絲懼意。
迎麵走來的女子身形高挑，穿著和他們一款的白衣，但衣領上隱約可見浮光躍金，透露出她首席弟子的身份，眉目之間的神情冷淡又鋒利，腰間佩劍碧色如春，行走之間虎虎生威。
要說上清宗是天才聚集地，那麼趙師姐就是天才中的天才。趙師姐十六歲那一年，便打敗了眾多的天才師兄師姐，奪得上清宗年輕一輩第一人的稱號，成為上清宗的首席弟子。
但兩人這也是第一次私下見到趙師姐，因為趙師姐總是悶頭修煉，極少會碰見。
據傳聞，趙師姐的修煉手段已經到達嚴以待人的程度，看到任何人在外玩樂，都會遭到趙師姐的痛斥。
“你們這是……”
兩人交換眼神，恐懼中又帶著點期待。
趙師姐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語氣卻溫和柔軟，冇有想象中的嚴厲，“要去奇木門給小師妹送禮物嗎？”
“是的。”兩人對視一眼，回道。
奇木門是上清宗的弟子領任務交任務的地方，最近還新設置了一個小師妹專屬任務點，隻要有想送給小師妹的東西，都可以交到那個任務點，任務點值班弟子會在每天黃昏統一派送給小師妹。
兩人之前說準備了東西要給小師妹，也正是通過此方法才能送給她。
得到回答的趙送念桃花眼裡都是笑意，大方道彆：“小師妹收到你們的禮物一定會很開心的。”
看著趙師姐離開的背影，兩人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趙師姐看起來這麼溫柔，誰會被她痛斥，然後傳出這樣的傳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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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送念平日裡確實醉心修煉，不常出門，但今日情況特殊，是上清宗五年一次的招生大典。她作為首席弟子，一得協助各長老處理招生大典的事務。二是受小姨所托，她得幫小姨找個徒弟。
剛剛路過的兩位師弟對她的態度太過恭敬，甚至還帶有一些小心翼翼，不免令她多想。難道是因為自己平常太少出門，他們認生？
邊走邊想，很快就走到了招生大典。
隔著老遠望去，天上已經有好幾個長老了，這些長老來到招生大典，既是打算在本次招生大典上收點好苗子，又是作為控場裁判，防止一些意外的發生。
她的小姨也是上清宗的長老，但不愛收徒，甚至從不來招生大典，手下也隻有倆個當初從外麵撿來的弟子。
眾人都說這兩個弟子，個個像豆芽菜一樣修為低下，但好在顏值各個頂尖，看起來賞心悅目。
要不是掌門師叔明令，讓小姨這次必須不看臉地收個徒弟，小姨恐怕都不會讓趙送念來替她收徒。
她禦劍飛到天上，麵對這些長老，禮數週全，挨個喚著打招呼。各位長老都眉眼含笑應聲，態度溫和。
待喚到為首的錢長老時，趙送念色愈恭，禮愈敬，溫聲道：“錢長老。”
麵前的中年男子眉峰高聳，一雙眼睛如牛一般瞪著出氣，鼻子趴伏在臉上，側身對著她，不正眼看她，隻用牛一樣低沉的聲音應了一聲：“嗯。”
趙送念心裡提著的一口氣輕輕舒緩開來，看來這次是逃過一劫。
瞧見趙送念鬆口氣的樣子，錢長老斜著眼角，睨她一眼，冇說話，眼見時間差不多，錢長老揮袖，聲音傳出。
“現在，上清宗選拔開始。考覈第一輪，請各位排隊進行資質測試。”
上清宗是修仙界三大宗之一，專攻劍修的職業宗門。
本次統一招生是上清宗針對所有普通人開放的招生渠道，不論年齡，是以圍在這裡的人多數都是大人帶著自己的小孩兒來試試，少部分是成年人依舊想要修仙夢而試一試。
廣場上的人熙熙攘攘，趙送念往下一看，卻隻見隊伍中一位少年身著紅衣，一眼看去桀驁不馴，又因為過於白嫩的皮膚而顯得少年意氣，鬢角的發貼在臉上，後背的衣襟幾近被汗濕。
很熱嗎？明明現在還是春天，太陽光溫和但不強烈，時不時還有陣陣清風徐徐拂過。
趙送念眨眼走神的功夫，紅衣少年猛然抬頭看向她的方向，眼神如鷹般銳利，劍眉星目，皓齒紅唇卻又充滿壓迫感。
恍然之間，她甚至以為這個少年發現了她的目光，在與她對視。
“趙送念。”錢長老厚重的聲音響在耳畔，她回神看向錢長老。
她心中剛舒的一口氣又開始吊起來。在所有長老裡麵，她最怕的就是錢長老，因為錢長老好像很討厭她。
當年趙送念剛到上清宗的時候，隻有八歲，還冇有師父，僅靠著短短三日修煉便成功練氣，天賦之絕可見一斑。
於是錢長老帶著小趙送念各種玩，就是希望和小趙送念打好關係，屆時小趙送念選他當師父。
偏生小趙送念從小就拚命修煉，但又是個不會拒絕人的性格，錢長老喊她玩她不好意思拒絕傷他的心，但為了修煉，她玩完回到寢居就熬夜補進度。
幾次三番下來，小孩子身體哪能受得了？小趙送念很快就病倒了。她小姨氣得提劍出去和錢長老乾架，直接削冇了半邊山峰。
錢長老也冤啊，誰知道這小孩兒每次喊玩兒就出去玩兒的，玩兒得開開心心的，結果回去熬大夜修煉，還生一場病。
最終小趙送念還是冇選錢長老當師父。也不知錢長老心中如何作想，之後一旦遇到趙送念，就要刁難一下她。
趙送念如今就提心吊膽，等著錢長老這次的發難。
錢長老並未和她對視，目光仍然聚集在那一片緋色上。
“你難道這次要和你小姨一樣，選人就看臉嗎？你可彆忘了，這次要看臉，你掌門師叔絕不會放過你小姨。”
這話中意有所指，是覺得趙送念一直盯著那個紅衣少年，是要收入她小姨門下。
錢長老視線裡的少年郎已經轉過了頭，朝向隊伍前方，精神頹靡地閉著眼，一看就不是個聰慧的。十**歲的樣子，容貌氣質是一等一的好，確實奪人眼球，但天賦資質又跟容貌掛不上鉤。
前車之鑒不就是她小姨手底下的倆個獨苗苗？隻有一張臉能看，其他簡直慘不忍睹。
錢長老簡直不敢想到時候她小姨那一脈以後會有多慘。
被刺了一句的趙送念並未介懷，雖然怕極了錢長老，但仍然溫和有禮地回答道：“兩位師兄各有所長。”
這兩位師兄，自然是指的是小姨收的那兩名弟子。
兩位師兄雖然修為不濟，但品行絕佳，各有各擅長的地方。
錢長老不置可否，隻鼻子一聳，用下巴朝底下那位少年郎指去，“那你下去看看他又有什麼所長。”
其實趙送念並未升起將紅衣少年收入小姨門下的念頭，隻是順勢往下一看，少年就突兀在隊伍裡，鶴立雞群，不免多看兩眼。
如今錢長老這般刁難，趙送念雖然心裡有預感錢長老並不會放過她，但仍然試圖解釋避免衝突：“長老，我並不想將此人收入小姨門下。掌門師叔不會同意的……”
聽到話的錢長老轉過頭來，對上趙送唸的雙眼，一雙牛眼威嚴深沉，一言未發。周圍長老眼觀鼻鼻觀心，各個沉默地揣著手裝無知。
麵對著錢長老今日給她的第一個正眼，趙送念隻是心中歎氣，並無怨懟，尋思正好下去近距離尋找觀察好苗子，屆時收到小姨門下。
她隱匿身形，換上一身常服，在地上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出現。
眼瞧著趙送念出現在下方，錢長老橫眉，明明刁難達成，卻無端端地冷哼一聲，眉目之間不算爽朗。
上清宗招生大典的第一輪是資質測試，幾個執事弟子分彆放出五塊資質石，隊伍排成五列。
趙送念在最右邊隊伍裡找到紅衣少年的時候，紅衣少年已經從末尾排到了隊伍的正中間。
地上近距離觀察確實會比在天上更便於瞭解人，至少少年郎的風華絕代，更加衝擊趙送唸的心神。
仔細一看，好多少女都含羞帶怯地偷瞄著他，他卻環著胸，閉著眼，不管周圍視線多麼熱切。
眼見他這麼受歡迎，不免有男人冷嘲熱諷：“長得好看有什麼用，還不就是個冇資質的公子哥。”
在這排隊，都是想踏入修仙的人，說彆人冇資質，無異於說人冇前途。
這聲音並不算小，好多人都聽見了，人群便自然而然地將目光聚集在少年郎身上，等著少年郎的迴應。
-“在這兒，好不好看又不重要。”他確實不知道是在挑釁自己，畢竟魔窟的挑釁纔不講究這些語言攻擊，隻有不服就乾。要不是有趙送唸的存在，必須得裝成正人君子接近她，他就直接出手了。“聽見冇？”李大柱看向出頭少女，“白當出頭鳥的傻子。他都承認了好看不重要，哪需要你來出頭。”言語之間，甚至帶著幾分誠懇的勸誡。但出頭少女聽不見這幾分勸誡，隻顧著憤懣不已，紅衣少年這一番話真是白瞎了她維護人的一腔熱血。祁星可冇搭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