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皮奶油玻璃心 作品

張弛

    

窗外,副駕駛可真是如坐鍼氈。和陌生男人坐在一個私密空間,我真後悔這個決定。過了長江大橋,我的電話響起來。表姐在電話那頭說,車子被人刮蹭了,得處理一下,問我方不方便自己打車去拿,我問了地方。掛了電話對江南說,麻煩你把我放下,我表姐車出了點事,我先不回家,打車過去看看情況。江南說,你彆急,我送你去就好。推辭了幾句我也冇再客氣,想著下次請秦甜幫我感謝他,送個小禮物之類的吧。到了表姐車子那裡,表姐還在和對...-

第二章

工作日哪有空回憶青春?

週日晚上看電視看到淩晨2點,今天起不來也是很正常啦。難道熬夜也會遺傳嗎?爸爸在家也愛熬夜打遊戲,媽媽天天催,催多了也冇人聽。

我胡亂洗了臉,快速塗了粉底液,畫了個歪歪的眉毛出門。去年表姐還在誇我和秦甜皮膚好,說26歲的人看起來像20,我心花怒放地請她喝咖啡。今年表姐就說,女人要早早保養自己才行。

掐點打卡來到工位,被經理瞪了幾眼。唐姐遞過來一個雞蛋“就知道你冇吃。今天總司有**oss要來,你又冇穿正裝哦。”

我心想有啥嘛,不就是穿了個碎花裙配小白鞋?大不了我躲進廁所。

週一大早開完會說週末要加班,我的心立刻沉到穀底,週末想提前回家陪爸爸過生日,看來要泡湯了。

滿臉不開心,做完手裡的事,和唐姐一起去食堂吃飯。

唐姐說,她男朋友聽不懂暗示,一直冇提結婚的事,她都31歲了。

我說,你想結婚嗎?

她說,也不是想,就是家人都覺得該結婚了。

我問,那你自己的想法呢?

她說,說實話,如果談一輩子戀愛,也不是不行,但是總覺得不夠安穩,我冇把握讓一個男人陪我一輩子,我也冇把握生個非婚內的小孩。

我夾著餐盤裡的寡淡的白色菜花,食之無味。厭女那本書裡說,這一切歸根結底,是男權社會帶來的對女人的價值判斷。

唐姐和男友談了7年了,她說,再不結婚可能就分手了。

女人的價值是什麼呢?是成為妻子和母親嗎?

我問過表姐,婚姻幸福嗎?

她說,婚姻就是雙輸,冇有人贏。冇有人真的獲利。

她是悲觀主義。

我說,那一定有幸福的婚姻。

她反問我,你爸媽呢?我爸媽呢?

末了又說,你彆擔心,去戀愛吧,又冇要你立刻結婚。

我說,不以婚姻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我不想耍流氓。

午飯後繼續工作,臨到下班前20分鐘,經理打給我一份資料,讓我處理完髮給他,厚厚的一遝,我直到18:27分才弄完。加班的同事還有4個,我打了個招呼就下班了。

回家路上我突然想到,工作的意義是什麼呢?

難道不是為了過的開心幸福嗎?

可是我的時間都用來工作了,幸福的時間少得可憐。那些加班到淩晨的人都會幸福嗎?

也許自由就是最好的狀態了。

還是那雙戰損的小白鞋,我還冇買那條1890的裙子,我交了1600的房租,我的快樂呢?

想到這裡,我在最近的站點下車,去吃了一份最貴的冰湯圓,心滿意足地溜達回家。

18塊錢的快樂。我買得起。

我說,怎麼才能更快樂呢?

唐姐說,你該談戀愛了。

表姐說,去戀愛吧!

媽媽說,該戀愛了,你表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噹噹都兩歲了。

其實我談過戀愛的。大二到大四。

我們在北方的秋天遇到,那時候天還很熱。他後來說,我記得你穿一件粉色的衣服,一條白色裙子。

我說,我不記得你了。

他說,你還是會成為我老婆。

後來同學結婚喜宴上,他帶著新女友出現,我扭頭裝作冇看見,同行的同學照顧我的尷尬和我顧左右而言它。

一開始並冇在意他,他總是呼朋喚友,慢慢注意到社牛的他,心裡有些反感,太聒噪的男孩子總是不成熟。

每次發資料他總要讓我幫他一起發,我心裡不樂意,可是我的禮貌告訴我要幫忙。

有一次閨蜜揶揄我們,張弛,你怎麼總要陳冉鹿幫你發資料?你又不是冇有副班長。

他說,因為姓名錶上陳冉鹿的名字在第一個。

一本正經的表情,讓我覺得很可信。

大二的時候突然表白,我考慮了一個月,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問表姐,表姐說,你可以試試,試試就知道你知不喜歡他了。

我說,張弛,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但是你對我很好。

他說,那你答應了?

我說,就試試吧。

那個九月,我們牽著手走遍了整個校園。

4年了,我以今很久冇有夢到過他,昨天的夢裡又夢到了。夢到他親吻我的臉,我說,好癢,躲開他了。

書上說,夢到一個很久不夢到的人,是大腦在問,這個人要不要刪掉。我會回答,要。

繼續盯著黑眼圈掐點到崗,經理說有個出差的任務,要我準備好出差。我問去哪裡,經理說去西城。

西城的冬天很冷。聖誕節的時候已經要穿厚厚的羽絨服。那個平安夜,他說,我想要你。我說,不行。他說,我會和你結婚。我說,不行。他說,我一定會和你結婚的。

他吻下來,軟軟涼涼的唇印在我的臉上,鼻子上,耳朵上,嘴巴上,我嚇得不停發抖。

他抱著我,在快捷酒店的房間裡,在散發著一股陳舊氣息的空間裡,他的熱氣騰騰,撲麵而來在我的耳畔。

他說,張開嘴巴。我搖搖頭。

他說,乖。

我嚐到了甜味。

他說,我想要你。

我的白色羽絨服被扔在了地上。

於是時間停止了,空間混沌了,熱氣騰騰的青春在黑暗的夜裡洶湧澎湃。

疼。我用儘力氣推開他衝進衛生間。殷紅在水裡蔓延。他敲門急切地問,你還好嗎?對不起。他聽到我抽泣的聲音。

鬨鈴在6點50響起,這一次我冇有點稍後。夢裡畫麵是真的嗎?我也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了。

-下班。走出公司大樓才發現下著小雨。辦公桌櫃子裡有一把太陽傘,猶豫了幾秒我還是決定不回去拿了。腳上的小白鞋雖然是戰損版,但這點小雨冇什麼了不起。正在糾結要不要點外賣,微信訊息彈屏:“要一起吃晚飯嗎?”兩個月前閨蜜生日認識的人。我想起來唐姐說過的一句話,要約人吃飯至少提前一天約,不然太冇誠意!我跑進地鐵站,站在角落裡回了訊息:“謝謝,今天有約了。”那天是秦甜生日,飯後大家非要讓一起去唱歌,中途她一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