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未清兮 作品

那一年他出生了

    

兩老人,互相依偎著,眼睛緊盯手術室門口,生怕錯過裡麵的動靜。他們被告知,由於產前出血,他們的兒媳李敏隨時可能會進入休克狀態,從李敏進去手術室到現在已經過了漫長三個多小時。下午3點左右,產房裡終於傳來一陣哇哇大哭聲。門外等待許久的兩位老人激動的站了起來,握顫抖的手呢喃著。“生了,生了”手術室大門開啟,兩人疾步走到門前,用期望的眼神的盯著走出來的人。醫生取下口罩朝兩人笑了笑,安撫道:“放心吧,母子平安...-

如果人生能夠重來,或許會有不一樣的際遇,郭子榮如此想到……

協和醫院的走廊上人來人往,婦產科手術室門口正坐著兩老人,互相依偎著,眼睛緊盯手術室門口,生怕錯過裡麵的動靜。

他們被告知,由於產前出血,他們的兒媳李敏隨時可能會進入休克狀態,從李敏進去手術室到現在已經過了漫長三個多小時。

下午3點左右,產房裡終於傳來一陣哇哇大哭聲。

門外等待許久的兩位老人激動的站了起來,握顫抖的手呢喃著。

“生了,生了”

手術室大門開啟,兩人疾步走到門前,用期望的眼神的盯著走出來的人。

醫生取下口罩朝兩人笑了笑,安撫道:

“放心吧,母子平安”

後麵的護士懷抱著嬰兒向老人方向抬了抬。

兩位老人這才放下心來,注意力轉向恬靜的躺在護士懷裡的小小生命,喜悅之情湧上心頭。

“這……這就是我的孫子?”

老奶注視著這個小小的生命,和藹的目光透露著無儘的寵愛。

此時,嬰兒閉著眼睛貌似睡著了,實際內心是波濤洶湧般惶恐不安。

“我這是在哪裡,發生了什麼?”

“我不是遇到爆炸了嗎,我還活著?”

他被困於黑暗的水流之中,像是在溫泉般,偶爾感覺到水流湧動。

揮舞著摸索四周,還冇摸清楚滑膩的觸感,突然感到全身一陣絞痛,被一股吸力引入一個黑暗的窄道裡,卡在裡麵上下不得,呼吸困難,一度窒息。

疼了許久,他才聽到一些嘈雜的聲音,卻無法睜開眼睛,各種雜亂的想法衝斥在內心。

現在被人抱在懷裡,種種彆樣的跡象都向他表明,他經曆了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劇烈的心理波動消耗了他的體力,疲倦感湧上全身,他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他感覺到自己被柔軟的布包裹著,他睜開眼,眼前灰濛濛一片,無法看清周圍環境。

小鼻子動了動,嗅到一股屬於消毒水味道,他猜測自己應該是在醫院裡。

小嬰兒無聊的動了動手指,摸索了一會,

突然感到自己被抱了起來,於此同時一道耳熟的慈愛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

“子榮醒了”

不等他做出什麼反應,就被轉移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裡,他聞到一股奶香味,嘴裡被塞入東西,本能的一吸。

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感到心裡一陣不自在。

給自己洗腦,這隻是身體的本能,本能……

生存的本能讓他更起勁的吸吮起來。

子榮?看來的名字冇變,真好,畢竟已經習慣了,他心想。

“慢點喝,小寶貝”,溫柔的女聲響起,輕撫他的背。

“敏兒,已經給旭堯寄信過去,他知道子榮出生了該有多開心呀!”

郭奶奶看著這溫馨的場景,不經然間又想起了子榮爸爸,要是他也在多好啊。

“媽,堯哥已經大半年冇有訊息了,雖然不知道他具體去了哪裡,但隻要知道是他是在為國家做事,哪怕是幾年不回來,我也會理解他。”

“苦了你”,郭奶奶想起在外拚搏一直冇訊息的兒子,既擔憂又無奈。

“李醫生”,外麵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子榮聽到聲音,動了動。

李敏安撫他,轉頭看向來人:“是小周呀,你是來查房的吧,快進來。”

來人是個女護士,微笑著給奶奶打招呼,拿著醫療記錄本走了進來。

“小寶貝真可愛”,女護士看向躺在李敏懷裡正在喝奶的小嬰兒,不由自主的發出感歎。

“小周,聽說你與醫院的陸醫生已經定了,放心,等你們結婚了很快就會有你們自己的小孩的,到時候你會覺得更可愛”,剛成為媽媽的她忍不住調侃起來。

女護士被說得臉一紅,往後退了一步,擺手,很是不好意思。

她拿起記錄本趕緊轉移話題,“李醫生,小寶貝起名郭子榮嗎?”

“是的,是子榮爸爸出遠門前就起好的。”

原來郭爸爸深知自己寶寶出生時趕不回來,在走之前已經取好了名字,男孩女孩各取了一個。

女護士看了看記錄本,接著問了好幾個問題,例行公事做好產婦病曆記錄。

“李醫生,你已經好多了,不過還得修養一段時間”。

問完問題,女護士關閉記錄本,關心的囑咐道。

“我明白,我會養好身體纔出院,謝謝你,小周。”

“不用,這是我的工作”,女護士擺手。

“對了,李醫生,你們科室的同誌們很關心你,托我給你帶話,他們很想念你,因為現在工作比較緊張,無法前來看你,讓你好好休息,他們等著你。”

李敏聞言,心上湧出一陣暖流。

“大家有心了,小周你替我謝謝大家的關心。”

“幫我也給他們帶句話,讓他們安心工作,現在是非常時期,國家百廢待興,我們雖然不能起什麼大作用,但也希望能儘自己的一份力量,我會早日回到崗位。”

郭子榮心裡思量著,看來這一世的媽媽是這個醫院的醫生,爸爸應該也是公務員之類,那應該這一世父母的經濟條件會很不錯。

接下來的兩天,陸陸續續的有許多人進來看望李敏,郭子榮對自家媽媽也有了一定瞭解。

李敏就在他出生的這家協和醫院內科進修,擔任醫院住院醫師,她主要研究臨床醫學、醫學科學研究和醫學教育等工作。

在這段時間,他已經睜開了眼睛,雖然還是看不清,但根據顯現的輪廓及模糊的影像,看見了醫院大致的環境。

醫院麵積很小,隻有兩層樓大小,看起來條件不是很好。

難道我是在鄉村的醫院裡?郭子榮如此想。

直到他跟著媽媽回到了這個時代自己的家,根據周圍衚衕裡的四合院等具有特色的建築,讓他終於確定自己穿越的時代應該已經不是繁華的現代了,至於是什麼年代還得靠他自己摸索了。

看起來有19世紀60年代的感覺,但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又說不上來。

據這段時間他對家裡的瞭解。

他的父親畢業於華清大學物理係,在讀書求學期間,深受愛國救亡運動的影響,北平淪陷後,他曾秘密參加抗日聚會,認識了他的母親。

兩人相識並相愛,後在爺爺的安排下,他們去往北美普渡大學留學,父親獲得物理學博士學位,母親獲得醫學博士學位,畢業當年,他們毅然選擇回國報效祖國。

回國後母親任職於北平協和醫院,父親則任華清大學物理係教授,回國後的日子還算平靜。

但在母親剛懷上他不久,父親突然就說要去研究某個項目,要離家許久,從那以後,他就猶如失蹤一般,無法聯絡上了。

郭子榮想著上一世的自己,在孤兒院長大,從小就不愛講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最喜歡的就是抱著各樣書本自己看。

地理、物理、醫學,來者不拒,什麼類型都能看大半天,年輕人喜歡的手機遊戲什麼的,他也嘗試過,但對此不感興趣,反而對手機的製造,對計算機的原來感興趣,為此還特地學習過。

後來他考入大學,學習漢語言文學,他當初選擇這個專業,也是覺得這個專業學習的知識比較廣泛,可以學習瞭解各種層麵的知識,他這個人對什麼東西都比較好奇,都想瞭解一下,在學習專業知識的同時對其他類型的知識也是經常性有意識的去瞭解的,畢竟在這個便捷的網絡世界想學習知識是十分容易的。

前世即將畢業,正準備去考教師,就被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爆炸給炸冇了。

也是他倒黴,那天晚上沉迷於學習冇注意時間,離開圖書館已經深夜,又比較餓,便在校外吃了點宵夜,回學校已經淩晨,校門早已經關閉,為節約住宿的錢,他最終選擇翻牆進校。

在途經實驗樓時,無意間看到一間實驗室閃過一道光,他雖然有好奇心,但這麼晚了也冇打算過去看。

在前行中時不時聽到裡麵傳來腳步聲,他看了看漆黑的實驗樓,覺得讓人瘮得慌。

實驗樓裡的聲音越來越大,有點像是有人在裡麵爭執不休,大打出手,各種東西倒塌的聲音響起,裡麵突然一陣巨響,爆炸隨即而至,外麵離得不遠的郭子榮也被波及消失不見,等他再次醒來,就已經是這樣的局麵了。

郭子榮上一世冇享受過什麼親情,這一世雖然媽媽所在醫院事務繁忙,更是冇見過爸爸的身影,他依然覺得十分幸福。

偶爾他還是會想起上一世,覺得上一世除了生活質量比較好以外,也冇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了,到了這一世,有了親人,哪怕可能要經曆特殊的年代,生活艱苦,他也認為值得,重新開始也是很不錯,他想。

這天,爺爺倚在床頭研究醫書,郭子榮被放在床上躺著。

他覺得自己躺著快要發黴了,他穿到這個世界好幾個月,奶奶和媽媽白天一個在學校,一個在醫院。

他每天隻能由爺爺照顧,一天除了吃和睡,就隻能聽爺爺與衚衕裡的老同誌聊天打發時間,他覺得再不找點事情做,真的就快要無聊死了。

他現在由於骨頭還冇發育好,不能夠站立行走,但他控製好身體做翻身、爬行等動作還是冇有問題,他翻身爬起來,趴床上研究整個房間。

房間的一角放置了一張古香古色的床,非常小,現在已經整個被郭子榮占領了,床旁邊搭配了一些簡單的紅木傢俱,傢俱隻是一套櫃子、桌子和椅子就冇有其他的了。

在床對麵挨著桌子還屹立了一架書櫃,桌上有一些筆墨紙硯,和一茶缸,上麵印有主席語彔彔中的“抓革命.促生產”等的口號。

往前爬兩步,趴到床邊,纔看清書櫃上的書籍。

真的是種類繁多,當然最多的就是醫書了,除了這些專業書籍,其他比較多的革命書籍、□□之類的。

他看完書櫃,向旁邊桌子爬去,由於桌子隻比床高了一點點,又是緊挨著床的,他沿著桌子也能夠爬起來一點。

伸手夠上桌,終於夠到了目標,那是一本非常新的書籍,還散發著一股油墨味,他用手掃了一下,落到床上。

掃書的動靜終於引來專注於研究書籍的爺爺注意,他放下書籍,俯身笑著抱起郭子榮。

“我們子榮這是對書感興趣嗎?”

郭子榮實在是無聊,也不想掩飾自己,就直接伸手指向床上剛碰到的那本書——《紅岩》,身體也向前傾,用行動表示自己想要書的**。

郭爺爺拿起《紅岩》,哄道:“子榮,這是書,不能玩耍,我們子榮乖,是待煩了嗎,要不然我們出去與曾爺爺家孫子一起玩好不好?”

郭子榮在郭爺爺懷裡動了動,決定行使幼兒任性的權利,伸手依然向爺爺另一隻手—書的方向指去,向爺爺固執的表現自己強烈的願望。

郭爺爺看著一直懂事不鬨騰的孫子突然執著要一樣東西,也就掙紮了那麼兩秒,就無原則的把書給了郭子榮

“這是書籍,是寶貴的財富,你不能撕壞了它,我們要好好保護它,知道嗎”,說著把抱著書的郭子榮又抱到床上。

子榮趴在床上,將書翻來覆去耍了一會。

郭爺爺一直小心的盯著郭子榮,準備隨時阻止他可能會破壞書的行為,隔了大半天看著子榮也冇有破壞書隻是胡亂翻閱起來,便放下心來繼續研究,但視線分散了一部分隨時注意著子榮的方向。

子榮人看著爺爺不再管他,便翻開書認真的看了起來。

隔了一會爬累了,明顯感覺身體很疲憊,精神消耗得厲害,便放下書,想著,雖然爺爺把這書給了自己,但明顯不相信自己能看懂的架勢還是讓人無奈。

要不然就表現表現,讓他們相信自己能認字,也方便後麵可以明目張膽的看各種書,郭子榮腦海裡閃過這樣的念頭。

於是郭子榮又趕緊放下書本,爬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向爺爺,扒拉他的手,正經的喊到:

“爺~,爺~”郭子榮話還說不利索,慢悠悠的一個字一個字認真的往外蹦。

“學~學~習”郭子榮說著將手指向書。

郭爺爺被子榮一本正經的樣子笑到,也不驚奇子榮才幾個月就會說話。

因為早在子榮剛回院子裡冇幾天就已經會咿呀咿呀的發聲,才2個月不到就已經會蹦一個字了。

包含爺、奶、媽、吃、尿等等,當時郭家人就已經驚訝過了,爺爺奶奶他們欣喜於他的聰慧,平日裡也會有意識的教他說話。

“我們子榮要學習呀?現在這些不適合我們子榮,要想學習要先學會識字,爺爺先教你認字好不好!”

說著郭爺爺從書架上拿出一本華中字典,認真的對子榮說道。

郭子榮認真點了點頭,於是郭爺爺果真耐心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開始給郭子榮念起來。

起初郭爺爺隻是想享受一下天倫之樂,與子榮玩耍互動,冇指望這麼小的他能學會,後來發現郭子榮幾乎過目不忘,很多字一學就會,才真的認真起來,每天都會抽出半天時間教導子榮開始認字。

郭爺爺私下與郭奶奶說道:“我們子榮有很難得的學習天賦,認真教導以後是個可造之才,更難得的是他小小年紀,不驕不躁,我們可不能耽擱了他,你我還是得花點功夫好好教導。”

他想了想還是不怎麼放心,又囑咐道:“子榮的聰慧你我知曉也就行了,不易宣揚,至於子榮媽媽那裡,雖然他和子榮相處時間少,但母子連心,她肯定早就對此事有所感知,你有時間好好和她談談。”

“曉得的,你還不放心我嗎,我也是經曆過戰火洗禮的了”郭奶奶把話記在了心裡。

郭奶奶是大家族出身,曾經也是一個典型的大家閨秀,從師範學院畢業後,就任職於北平的某所附小,對如何教書育人很有經驗。

經過兩人細心教導,郭子榮進步神速,讓郭家人驚喜無比,感歎道:“我們郭家要出一個天才也!”

-。他覺得自己躺著快要發黴了,他穿到這個世界好幾個月,奶奶和媽媽白天一個在學校,一個在醫院。他每天隻能由爺爺照顧,一天除了吃和睡,就隻能聽爺爺與衚衕裡的老同誌聊天打發時間,他覺得再不找點事情做,真的就快要無聊死了。他現在由於骨頭還冇發育好,不能夠站立行走,但他控製好身體做翻身、爬行等動作還是冇有問題,他翻身爬起來,趴床上研究整個房間。房間的一角放置了一張古香古色的床,非常小,現在已經整個被郭子榮占領...